吊吊茹

瓶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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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丧出门，遇见江子算。

江子算正坐在一个台阶上剪指甲，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。

一阵风吹过，拎着公文包的刘丧低头看着自己的西装三件套，不知道他和江子算谁是二逼。

刘丧本来打算无视他径直走过，江子算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
江子算把放下了手中的指甲刀，说：“哎。”

刘丧的脚步停下来，回头对着江子算，脸上的肌肉扯了一下，讲：“你剪指甲的声音，五环外都能听见了。”

江子算没反应，看了刘丧一会，从台阶上跳下来，这一跳，他们俩的距离就比较近，江子算看见了刘丧右手上的疤。

江子算低头看了看，笑得很开心。

江子算得意地环起胳膊，一脸幸灾乐祸，本来挺清秀的一张脸，看起来异常欠打。

“我告诉过你，接近吴邪的人，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。”

刘丧皱起眉头，你得癔症了？和你很熟吗？你他妈啥时候告诉过我？

“这个真理道上的都知道好不好，”刘丧一脸嫌弃，“别弄得跟你发明的似的。”

江子算一直在笑，但是眼神很冷，他掏出一支烟点上火，刘丧又露出嫌弃的表情，往后退了一步。

江子算呼一口烟，仿佛有种释然的感觉，他对着远处的夜空，发出了沧桑的喟叹。

“果然，”江子算说，“接近他的人都会着他的道。”

“接近他的人，不是无比恨他，就是无比爱他，”江子算看刘丧，“你呢？你是哪种？”

刘丧感觉自己的五官都要纠结在一起，“你他妈写小说吗？你真——什么爱啊，恨啊，你不能来点中性的形容词吗，你真……恶心……”

江子算把烟弹在地上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。

“刘丧，”他笑问，“你不是很喜欢你偶像么？听说你是盗墓圈第一追星达人啊，那你一定知道你接近你偶像最大的障碍是谁吧？”

江子算靠近刘丧。

“依我看，谁阻止我接近我喜欢的东西，谁就是我的敌人，谁是我的敌人，我就要谁死。吴邪，这个人，害死了我的姐姐，也差点害死了你的偶像，好，换句话说，你偶像差点为他死了，你能忍？”

“看到你替他挡那一箭，我真的很震惊，”江子算把手放在刘丧肩膀上，“不过，我就当做你是为了你偶像爱屋及乌。”

江子算的笑看起来有点丧心病狂了。

“刘丧，”江子算讲，“你现在有很多理由接近他了，和我一起杀了他吧，只要你能和我一起杀了他，我就，”

刘丧眼睛看向他。

“你就怎么样？”

“萨沙。”刘丧叹气，“虽然咱们俩没有太熟，但也算是老相识了，我认识你，比我认识吴邪早，甚至比我研究张起灵还要早。”

“你本来是很好的一个人。”刘丧看着江子算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，眼神颇为动容，“自从你姐姐死了，你就不一样了。”

“我不清楚你姐姐的死究竟和吴邪有没有关系，如果有关系的话，又是怎样的关系，但是通过我短暂的了解，吴邪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。”

“我向他提起过你姐姐。”刘丧犹豫了一下，说出这句话，江子算在他肩头的手一下子握紧。

江子算开口，咬牙切齿。

“谁要你向他提了！”

“他很喜欢她。”刘丧说。

江子算的手恢复常态。

“你还是不懂吴邪。你不要听杀人犯巧言令色。他手上沾了多少血？他就是擅长摆出一副愧疚的样子，实际上完全杀人不眨眼。”

“我不跟你解释，”刘丧说，“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。”

“但我能看出来，你想杀他，一定还有别的原因。”

江子算被刘丧说中。

刘丧心里有了猜测，但他不打算说下去，刘丧把江子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拨开，低头整了整领带。

“又没乱，”江子算无语，“整个屁啊。”

显然刘丧也是一个很会顺水推舟的人，整领带的时间，他就决定把江子算领到他想领到的那个点上。

“我刘丧也入行很久了，听到过各种各样的承诺，但只有一种承诺，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，那就是这个人对我说，——只要你帮我杀死吴邪。如何如何。”

“当然，”刘丧补充，“我不是说这种人就言而无信了，或者是吴邪真的是不可能被杀死的，而是因为，如果他真的杀死了吴邪，那么他很快也就要是一个死人了，一个死掉的人，还去兑现什么承诺呢？”

“显然你是过度痴迷于吴邪，还想跟他1V1，哈哈，除非你在杀的时候顺便把他那几个兄弟姐妹都杀了，否则剩一个，凭你现在的势力，霍家小姐都能把你操死一百回。”

刘丧把自己的手举起来。

“我这一道伤口，实际上救了三条人命。一个是他，一个是你，另一个是我。他死了你也会死，如果他不活着，我也走不出雷城。”

江子算的脸色毫无波澜。

江子算问刘丧：“你真的以为我那么惜命么？”

“好吧。”刘丧摊手，“如果你真这么想，那我无话可说。”

“我走了。”刘丧挥手。

江子算没目送他。

刘丧又退回来。

“你知道我最崇拜我偶像的，是他说的哪句话么？”

江子算心里万般不愿意看刘丧演戏，但刘丧并不管他，三秒之后，自顾自地演了起来。

刘丧的手揣在兜里，腰板挺直，一脸漠然，缓缓道：“这是我的朋友，请你们走开，告诉你们老板，如果我的朋友受到任何一点伤害，我一定会杀死他，即使跑到天涯海角，我也能找到他，反正我有的是时间。”

江子算眨眨眼，说刘丧，你他妈中二病，不，中二癌啊。

刘丧没回答他，好像在思索什么，忽然，他眼睛亮起来。

他说江子算，如果你真铁了心要杀他，我有一个好办法。

江子算一愣，“什么？”

“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杀吴邪，那就是我偶像。”

江子算想破口大骂了——你耍我？

“我没开玩笑。”刘丧一脸严肃，因为他真的没有在开完笑，“如果你铁了心要杀他，你就去说服张起灵，让他去杀他。除了他没有人能杀死吴邪，除了他，真的。我觉得，你要是能说服张起灵，我偶像都不用亲自动手，吴邪就自己去死了，他估计都不愿意我偶像为难。是的，吴邪就是这种傻逼。”

“去吧。”刘丧说，“路我已经给你指明，行不行的通，全看你自己的了。不要再企图尝试其他的方法。”刘丧语重心长。

毕竟。

“他不想让他死，谁都不能让他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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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丧真滴是个明白人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