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邪中心 天雷黑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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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花夕拾

花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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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写过他们小时候的事,今天缩被窝里摸了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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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孩子远远地过来了,手里拿着小鞭炮,摔了个响,为首的人抹了把鼻涕,抬头看了眼吴邪,冲吴邪打了声招呼,眼睛又落到旁边的解雨臣身上。

还没等那个孩子说话,吴邪忽然拉起解雨臣的手,说:“快跑!”

解雨臣跟在吴邪后面跑着,“怕什么呀,”他说,“咱手里有的是炮仗,他还能过来抢是怎么着,抢也不怕他!”

吴邪没回他,拉着他的手跑。

解雨臣跑不动了,吴邪也跑不动了,吴邪和解雨臣的手撑在膝盖上喘气。

解雨臣问:“怎么了?”

吴邪道:“我怕他们说你!”

解雨臣问:“说我什么!”

吴邪想也没想,脱口道:“说你没爹没娘。”

解雨臣愣着看了他一会,吴邪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,吴邪直起腰来,小小一个人,他磕磕巴巴解释:“他们就喜欢这样说人家……”吴邪的手掌擦着裤缝,不敢看他。

“东边那条街上有个小孩也这样……”吴邪道,“被他们笑话哭了……”

“笑话怎么了,”解雨臣说,“要我我也笑。”

吴邪急了,直跺脚,“你说什么呢!”

解雨臣蹲到地上去,不说话了,长沙的冬天和北京的不一样,人在过年的时候蹲下来,也没有雪团子能捏,他找了颗小石头玩,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。

吴邪赶紧去抹他的脸,把解雨臣的脸抹得一道一道黑。

吴邪说:“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呢。”

解雨臣回:“对呀,别的女孩子都有爹有娘。”

“不是不是,”吴邪连忙解释,“她们都爱哭,你不爱哭,我从来没看见你哭,我把你臭豆腐打在地上了你都没哭。”

“那能一样吗,”解雨臣说,“我没爹没娘还不让哭了。”

“没有没有……”吴邪凑到身边,“你哭吧。”

解雨臣流了一会眼泪,又停了。他自己也觉得奇怪,之前在大人面前,他都从来没哭过的,可吴邪一和他说,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真的可怜起来了。

吴邪看他不哭了,手在地上画圈,“小花,”他怯生生地看了解雨臣一眼,“一会你回去了,他们要是看出来你哭了,你可要说清楚,不是我欺负你呀。”

解雨臣说:“成啊。”

“嗯,”吴邪回,“嘿嘿。”

“小花,”吴邪又说,“我将来娶你怎么样。”

“娶我?”解雨臣抬头看他。

吴邪把头低下去,“我要是娶你了,你就跟着我,再没人敢说你了,谁敢那么说你我就打谁,把他们鼻子打出血。”

解雨臣想了想,“秀秀昨天不是还说要嫁给你。”

“嗯……”吴邪嘀咕,“可是我没答应她。”

解雨臣转了转眼珠,“那秀秀要是非你不嫁怎么办?”

“不会吧。”吴邪挠了挠鼻子。

“哎呀!”他说,“那我还非你不娶呢!”

解雨臣思索了一会,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,他看着吴邪的脸,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,说不上来,就模模糊糊地答应了,他点了点头。

吴邪掏兜,掏出块金色锡纸包着的巧克力放在解雨臣手心上。

解雨臣说:“这是什么?”

吴邪答:“定情信物。”

解雨臣问:“要吃了它吗?”

吴邪说:“不能吃!”他补充,“你拿着它。”

“经放吗?”解雨臣疑惑。

吴邪笑道:“当然啦,”他说,“我在晚上外面冻了好久。”他捏了捏,“硬邦邦的,能放。”

又三年,解雨臣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,家里人已经开始叫他“少爷”,解雨臣夜里冻了一块巧克力在手里捏着,想起遥远的,模糊的一场乌龙,那时候自己好像说是要嫁给谁来着,小时候不懂事,现在才清楚,自己原来是只能娶不能嫁的。

解雨臣走出院子里,蹲下来捏雪,在别人眼里,他还是个小孩,他把雪捏成一团,冰凉在手里,爆竹声又响起来,院子外有人跑过去,他听到一群的笑声,又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,哭声很小,很快就被笑声淹没了。解雨臣把手松开,溜达到墙根底下,听来几句话。

“你别哭了。”他说。

“将来我娶你,就没人敢欺负你啦。”

解雨臣把巧克力打开吃掉。

“甜。”他想。“凉。”他走回屋子里。

再相遇是很久之后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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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题目还是很有内涵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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