吊吊茹

簇邪/瓶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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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邪、胖子和张起灵三个人正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上，胖子给张起灵又盛了一碗鱼汤，张起灵尝了一口，手伸到吴邪面前去拿醋。

吴邪从窗外缓过神来，说，“你要醋？”，他拿着醋，往张起灵碗里倒了几滴，张起灵低头喝了一口，说，“醋多了。”

“再盛一碗？”吴邪说，“我的碗还没用。”

张起灵摇摇头，把那碗汤喝了。

胖子抽了口烟，也看着玻璃窗外，“哦吼，”胖子笑道，“那小子今天还在等你。”

吴邪也给自己盛了碗汤，低头喝，说，“看见了。”

“今天可够冷的啊。”

吴邪点头。

“有意思，”胖子勾着张起灵的肩膀，“哎，小哥你说，这小子不会是要追天真吧？”

张起灵抬头想了一会，问吴邪，“你喜欢他？”

“我说胖子，”吴邪把勺子放下来，“你和他说这些干什么，他懂什么。”

“都是兄弟嘛，怕什么？”胖子把盛汤的锅端到面前，“你们还喝不喝了？不喝我都喝了啊！”几分钟之后，鱼汤没了一半，“够可以的小天真，你这个性别和年龄阶层，覆盖的够广啊，小哥都没你这么男女通吃。”

“你到底怎么想的？”胖子问，“你不喜欢人家也别吊着人家啊。”

“谁他妈吊着他了？”吴邪看胖子，“我都拒绝了不知道多少遍了，他天天死缠烂打，我有什么办法？再说你看他还那么小，我哪敢说什么重话，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，虽然是他缠着我，但我是那个穿鞋的懂不？他这么一……我也不知道他成没成年，万一我那句话让他冲动了，哦，他在跑警察局去告我一性骚扰，他妈还是个大男人，我还用过啊？”

胖子问，“你有没有请教请教那位人妖，他对付这个肯定有经验。”

“你也就背地里喊他人妖，叫小花听见非扒了你的皮，”吴邪叹了口气，“虽然他经验是比较多，我一开始跟他说他还不信，那个意思就是，我是不是给那小子下什么迷药了，我他妈……唉，后来说正题，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，和他表白的男人都没那么小的。”

“他不是说他十七岁就有男的给他表白了吗？”胖子呼了口烟，“我看跟那小子差不多大嘛，怎么就没经验了。”

张起灵喝完汤，听他们说话，很迷茫的样子。

吴邪给张起灵夹菜，问，“吃饱了？”，张起灵也不说吃不吃饱，看到吴邪给他夹的菜，就继续吃。

“他那时候没年龄差啊，我和那小子差多大？”吴邪盯着张起灵的碗。

“他还在等。”张起灵忽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
“几点了？”吴邪问胖子。

“差五分钟十一点半。”胖子说。

吴邪盯着窗外看了一会，道，“走吧。”

推开门的时候吴邪被寒风顶了一下，赶快把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扣上，他看胖子不太怕冷的样子，毕竟脂肪多，然后他看张起灵，问，“你围巾呢？”

吴邪又返回去给张起灵取围巾。

吴邪说，“我给你拿出来了你倒是系上啊。”

然后张起灵就系上了。

走了几步，回头看张起灵，“胖子，”吴邪说，“他这系的是什么啊？你信不信我放地上踩两脚都能比这个好。”

胖子闻言看了张起灵一眼，说，“莫强求。”

吴邪呼了一口气，白雾在脸周围散开，他给张起灵打围巾，“教给你多少遍了？”吴邪问，“你是不是特意不学？等我伺候你？”

张起灵没说话，天太冷了，吴邪鼻子里也喷白气，他盯着白气出神，然后也呼了一口，白气喷到吴邪脸上，他没因为这个抬头看他，这和张起灵预想的有些不一样。

“好了。”吴邪说，“你以后干脆穿高领毛衣得了。”

“你有没有高领毛衣？”吴邪问。

“唉。”吴邪说。

天太冷，黎簇远远看见吴邪给张起灵系围巾，倒也没太吃醋，只是忽然觉得冷风往脖子里猛灌，他也应该带个围巾出来的，北京的冬天风能杀人，他现在还后悔自己没穿羽绒服，为了帅气特意换了个风衣，而现在就要冻成个呆逼。

“哇，”黎簇心里说，“刚刚那句，单压x2。”

他搓着手跺着脚，看着吴邪走过来，这次该不会又要装作没看见他吧？正这么想着，吴邪从他面前像一根天安门前面的华表一样直直地走过去。

他没往前追，也没有在后面喊什么，黎簇那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，只是努力地想维持着吴邪走过他身边之前的动作，以此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突兀和尴尬，过了一会，他把手放到嘴边呵气。

“哎，”吴邪问他，“你是不是喝酒了？”

黎簇愣了一下，回过头去。

“是啊。”他说，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走过去的时候就闻见你身上的酒味了。”吴邪说，“你大半夜喝酒干什么？你别说你是为了借酒消愁。”

“不是，”黎簇说，“我冷。”

吴邪上下打量了他几眼，黎簇有点紧张。

“没事儿——你走吧，我这就，这就，打车回家。“

“你不是就在这等我的吗？”吴邪问，“怎么我来了，你又要打车回家了？”

黎簇没接话。

“我就是想等你，”黎簇手揣在兜里，“本来以为你不会搭理我，所以，就……也没想要干嘛。”

吴邪点个根烟靠在墙上，问，“你多大了？”

黎簇说，“十八了。”

“十八？”吴邪探过头去看黎簇的脸，吓的黎簇往后一退，“身份证给我看看。”

“没带。”

“你抽烟吗？”吴邪问。

“不抽。”

“那你身上怎么一股烟味，”吴邪说，“你跑去上网了吧，上网不带身份证？”

黎簇把身份证递过去。

“呦，”吴邪笑道，“还真十八了。”

一辆车打着远光灯开过来，灯晃着黎簇的眼睛，“操，”黎簇刚抬起手，吴邪便向前走了一步，把光挡住。

黎簇把手放下来，听见车走远了，然后吴邪问他，“你不会真，那么喜欢我吧。”

“真的，”黎簇说，“你是不是觉得动机不足？但其实我已经暗中观察你好久了，你看过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吗？就那种感觉。”

“看过，”吴邪挑眉毛，“你偷窥狂？”

“我不是！”黎簇反驳。

“行了，”吴邪把烟头丢到地上，“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，你还这么小，高中没毕业吧？我也不是封建的人，但是性取向是爹妈给的，没办法，如果你是个姑娘呢，不行，那更不行了。总而言之就是怎么样都不行，知道不？”

“我看你一点都不直。”黎簇鼓囊了一句。

“啧，”吴邪歪头看他，“你这小子，倒是说说我哪里不直了？”

“你非要我说？”黎簇抬头盯着吴邪看，吴邪冲他点头，道，“你说啊。”

“你和你那个朋友，”黎簇垂眼想了一会，“就是那个和你差不多高，挺白的，整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。”

“他啊，”吴邪换了个站立的姿势，“我和他怎么了？”

“你对他那么好，”黎簇忿忿不平的样子，“跟他女朋友似的，他又不是没手没脚，干嘛这也要你帮他那也要你帮他。”

“哎呦，”吴邪笑了两声，“我帮他干什么了？”

“你刚刚还帮他系围巾了。”黎簇说，“你知不知道当时他靠你有多近？我看他就是，想亲你。”

吴邪皱着眉毛，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，“话不要乱说，”吴邪道，“你一个小男生，脑子里怎么都是这种偶像剧的戏码，你整天都干什么，学不学习？”

“好吧，”吴邪补充，“既然你这么想，那我也就索性告诉你，他就是我男朋友，看见没有，无敌炫酷无敌帅，你没机会了，我们俩感情好着呢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
“我才不信，”黎簇忽然很狡黠地笑了，“他才不是你男朋友，如果我是你男朋友，这么晚了你肯定去哪儿我都陪着。”

“操，”吴邪怒道，“你小子废话怎么这么多呢？我一大男人，去哪还得人陪着？我有病啊？我他妈老弱病残啊？”他心一横，道，“我告诉你，他就是我男朋友，他叫张起灵，谈了好几年了，不管晚上他陪不陪着我，他都是我男朋友，而且他很能打，你要是再来骚……再来等我，他就要打你了。”

黎簇皱眉，“你说的是真的么？”

吴邪说，“当然是了。”

“那，”黎簇指指吴邪身后，“那位现在是要来打我了吗？”

吴邪吓了一跳，转身，看见张起灵。

“小哥，”吴邪愣怔道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张起灵没有什么表情，只是说，“很晚了。”

-TBC（随手挖的坑未必填）